烧加锁喉

今君は羽ばたくの

【函梓】月下

·偏亲情多一些(小声)

·迷迷糊糊做完数学写的 所以没什么质量(…

·群里玩飞花令输了的产物()咕了一年(不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我到底是作了什么死要跟一个初三生和一个汉语言专业的大学生比诗词积累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雯梓喝高了。


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半个身子都趴在石桌上,晃晃悠悠地想收拾桌上散乱的黑白子,却又一下趴倒,手里还攥着一只小酒杯。


——钟函谷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他叹口气,从她手里抽走酒杯,小巧的白瓷容器刚露了头却被雯梓又死死地攥回去。她呢喃一声,脸上的一层红色在月色中晕染开来,明亮而略有青春的光泽。


今天的月亮太美了,照得庭院里的摆设也一同明亮起来,美到让人产生错觉。桂花是淡黄色的,石桌是浅灰色的,她身上的旗袍是月白色的。


然而钟函谷却无心沉迷美景。“我的大小姐啊…我不是在这吗?”他叹息,伏下身子,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这么问着。


当家没答话,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垂下眼眸,继续半趴在桌子上,玩着她手里那只白瓷的杯子。钟函谷也拿她没办法,保持着伏下身子的姿势,耐心地等着。


“…你们都是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几乎月亮都挪动了一点,久到放到平常钟函谷早就叫唤着“我的老腰”跑回万葬亭休息,雯梓终于开口了——用充满酒气的口说着语气冷静的话,“总是把我一个人丢下…”


钟函谷气得有点要笑出来,却也说不出什么话。这大小姐看来最起码今天是不打算把他当人看了——也对,本来他就不是个人。


“那家伙走了,爷爷走了,苍柯也走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相互依赖的人全都离我远去了。你不知道,我每次约你下棋,只有看到你悠哉地出现在棋馆门口我才能短暂地平静一会儿…我经常想,我平常要是不拉你来,…你可能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人影吧。”雯梓突兀地吐出这么一大段话,又突兀地打了个小酒嗝,接着趴在桌子上。钟函谷探寻地看过去,她却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半睁着有点红的眼睛凝望石桌上的纹路。


钟函谷心里一惊。雯梓已经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了——尤其是跟他说话。于是他只得更耐心地开导着面前他守望了二十多年的小姑娘:“我又不是不在。你看打你小时候我是不是就认识你?从那阵开始我离开过古街吗?”


雯梓只盯他回去,眼里的血丝比脸更红,半晌才又闷闷吐了一句:“…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好好好,我不明白。”钟函谷哄着她,“所以我们雯大小姐快点去让周公明白吧。”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这待着。”




钟函谷记得上一次雯梓这么说话还是她爷爷去世的时候。


年幼的小姑娘好像在爷爷的坟前流光所有眼泪,遇到什么刁难也只是咬着下唇硬挺过去。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认过输——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只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巨大的孤独朝着她袭来,而她忍着喊叫与泪水也要独自挡下来的样子。她被迫承受了太多孤独给她的痛苦,在一个只该有欢笑和属于青春的泪水的年岁。


钟函谷不是没有从那个年龄走过来过。所以她每一滴泪水里蕴含的丰富情感,尽数被他的袍子下摆所吸收,然后被他所了解所明白。


所以他希望今晚的月亮没有亏待她。她的人生还很长很长,——虽然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弹指一挥。老实说,他甚至希望她永远别再一个人把什么都扛下来,——就像她小时候那样。当然,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个愿望不太可能实现。


那么让他来希望一个实际一点的愿望——他希望,她坐在月下独酌直到醉酒的理由不是悲伤或者孤独——至少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了。




雯梓喝得迷迷糊糊,忘了告诉钟函谷她喝酒前做的梦。


她梦见她一个人坐在石桌前面,一个人独自喝着酒,从春花喝到秋月,从大河解冻喝到又一年白雪纷飞。身前的人来来往往,她几乎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她偶尔能看出几个来,也能看出爷爷、达尔维拉乃至她之前那个小徒弟的身型,但他们都是匆匆从她眼前过去,——没有人能真正看到她。她想要站起身来接触面前的人,却好像被锁在石凳上一样动弹不得。她甚至还在惊醒之前看到了她的指挥使——那个孩子和很多人说说笑笑,在她面前停留了好一会儿,但终究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她突然就理解了钟函谷的心情。


活了那么久,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却无能为力——那非常痛苦。


钟函谷承诺的那个瞬间,她感觉自己的酒一下子醒得差不多了,摇摇晃晃的感觉也消失了,孤独不再属于她。她甚至扯出个独属于醉酒人的笑容,想再坐在这里,拿起酒杯,再对月干一杯,把之前所有的泪都融进这一杯里。


——你这不是,明白得彻彻底底嘛。


【end.】

后排艾特 @戴曦  @Salvation. 太丢人了 我知道(…)

感谢您能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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